《寄》
文/丁艳
阳光,在那对小雀子的眼神里,清澈欲滴。它们中的一只,往前飞几步,就会停下来,等着另一只;另一只追上来后,它们总会彼此梳理一会儿羽毛,或者交颈低语。看着这对甜蜜的爱侣,忽然间感叹那些被我们辜负了的韶华。我们辜负的岂止是十年,二十年,那是一生一世啊,是摸不到尽头的永远……
曾在那么多的句子里,写下来世的期许,可有谁见过来世?彼岸花开,就算倾尽繁华也是枉然。奈何,我偏偏就是你的彼岸花!一把桃心木梳子握在手中,我却越来越懒得对镜,懒得梳妆。洁儿一遍遍笑我慵懒,她说,女人要打扮,要如花美艳!可是她怎么懂得,于我来说,如花又有什么用?那个远在天涯的人,他不知道我每天晨起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;他不知道我站在春天的山坡上,衣袖上粘了哪种花的香气;他不知道,我的裙裳拂过月光下的草地时,草尖上的露珠,是怎样低低的泣;他更不知道,我一个人站在乌斯浑河边时,望着那空空荡荡的板木古桥,我的眼中,没有未来,只有过去……
有人说,爱情就是画地为牢,在时间的蒲团上,用一个千年来打坐。可我觉得,爱情,更像是一个人日复一日地在挖一个坑,明知道挖得越深,身在坑底的自己就越没力气爬上来,可却还是固执地不肯停手,直到塌方的泥土把坑连同自己都埋住,终于埋成一座坟,坟上年年常新的草色,就是骨子里渗出的执念写就的墓志铭。只是,再也没有人能听懂坟前风起时,那咽泪的朗诵。
哥哥,若有一天,你偶然间读到这些文字,请别笑我痴迷。就折一枝桃花插入瓶中吧,就仿佛终于把大红的盖头,遮上了我的发髻。哥哥,对你说这些话时,我只是一个小女人,一个把爱情当做生命全部的小女人,今夜,隔着千山万水,我只想和我爱的男人说说心里话,只想在我爱的男人肩头,小憩……
评论